nbsp; 眸华轻抬,对上王一航的双眸,端木暄微蹙着眉,眸中厉色闪过:“你身居何职?”
心下一阵惊跳!
王一航面色微窘,避开她的视线:“回娘娘的话,微臣官居礼部侍郎!”
“亏你任职礼部,掌管宫廷门户仪礼,此刻竟当着本宫的面,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!”啪的一声,又是重重的,端木暄将茶杯砸在御案上。
双眸如炬,她死死的盯着王一航,语气如夹杂着冰暴一般冰冷道:“本宫问你,本宫是何身份?”
“娘娘是皇上的……皇上的……”
额际,早已冷汗涔涔。
面对端木暄的厉声责问,王一航连大气都不敢喘了。
“本宫来替你回答如何?”
冷冷的,扫了阮培忠一眼,端木暄不看王一航,而是睥睨众臣:“在皇上尚是昶王之时,本宫是他的正妻,如今皇上登基在即,按照祖宗礼法,正妻为后,本宫立后有据!若左相之女是不二人选,那么……你们打算将本宫如何处置?!”
闻言,众人皆都噤若寒蝉。
一时间,御书房内的气氛,陷入凝滞!
静谧的让人发慌!
“娘娘此言差矣!”
须臾,不见有人出声,阮培忠犹不死心,亲自开口道:“娘娘过去,虽是皇上的正妻,但……却不能为后!”
“左相何出此言?”双眸一敛,端木暄目光冷冽,语气坚决的问道:“左相的女儿,身为侧妃,都可为后,为何本宫堂堂的正妻,却不能为后?!”
“娘娘和小女不一样!”
无畏抬眸,阮培忠对上她的眸子,眸中闪过一丝阴霾:“小女虽是侧室,但自闺中出阁,便只嫁与了王爷,但娘娘不同。据老臣所知,娘娘嫁入王府时,并未与王爷交拜天地,加之娘娘过去是齐王的废后……是以,老臣觉得,立后人选,当重新斟酌!”
“齐王之废后,何以立为皇上之新后!”
“是啊!”
……
阮培忠话音一落,立刻便有朝中文人纷纷应声。
没有拜堂!
齐王废后!
阮培忠的话,句句属实。
对端木暄而言,这两句话,就如同一把刀般,狠狠的插在她的心口。
是她心底里永远的痛,也是莫大的耻辱!
听了阮培忠的如此言语,就连身处偏房里的轩辕煦,都因气极而握紧了拳头。
心下,忍不住为她心疼。
轩辕煦抬步,便要进入御书房。
荣昌见状,连忙出声:“皇上轻三思!”
回眸,望着身后的荣昌,轩辕煦面色晦暗,眸中怒海汹涌。
过去的事情,若一定说错。
错在他和轩辕飏,而并非端木暄。
如她所说,她是整件事情里,最大的受害者。
可此刻,他却任她在御书房内,经受如此大的侮辱。
瞥见轩辕煦眸底的情愫与心疼,荣昌眸色坚定的说道:“娘娘不会因为这些就倒下的!”
果然,如荣昌所言。
面对阮培忠如此深揭伤疤,端木暄不但未怒,反倒扑哧一笑!
婉约如银铃般的笑声浅浅溢出,她微仰着头,将眼里的雾气逼回。
见状,屋内众人,皆都面露疑惑。
废后为妃!
出嫁时未曾拜堂?!
此刻,左相接连搬出端木暄的这些不堪过往。
合着她也该无话可说了。
试问,天下之大,有哪个女子,可以经受的住如此言语?
但她……居然在笑!!!
这让他们,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!
“左相!”
终是止住笑意,端木暄凝向阮培忠,“本宫问你,当初齐王尚还在位之时,封本宫为后,可有录入宗谱?”
被她如此一问,阮培忠顿时哑口无言!
立后,乃是一国重事!
但凡被立为皇后的女子,皆都会被录入大楚宗谱!
当时,轩辕飏却有下旨立端木暄为后。
但整件事情,不过是他羞辱轩辕煦的一种手段!
是以,端木暄的名字,根本不可能录入宗谱!
“未曾!”见他不答,端木暄自问自答。
哂然一笑,她接着说道:“如若对此事你尚有疑问,本宫许你,去查查皇室宗谱!”
“老臣失言……”
垂首,微微躬身,阮培忠脸色多变。
“礼部侍郎!”
轻唤出声,端木暄视线,再次调转到王一航身上。
此刻,王一航早已噤口不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