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樨瞧着玄灏君的神色,琢磨一下,就有点明白了,估计这事儿他的确是不知情。
都说狐狸心眼多,看来他这个姨母不是个省油的狐狸精啊。
凤樨又看着气的要婚变的穆宛烟,又琢磨一下,估摸着那狐狸精摸准了她的性子,这才对症下药。
瞧,这不是闹着要取消婚事的吗?
现在凤樨唯一不确定的就是玄灏君的态度,如果他确实想左拥右抱的,其实就没什么好谈的了。
要是他确实对宛烟还有几分心意,就不该这样一刀斩断了。 凤樨就看了一眼容羽,容羽心领神会,看着玄灏君的神色又冷了几分,淡淡的说道:“现在事情都差不多了,你就说你是怎么想的吧?”说完这一句,大约是觉得震慑力不够,又加了一句,“反正以穆姑
娘的家世容貌总归是不愁嫁的,何况与我家凤樨又是好友。”
最后这一句实在是太狠了!
拿了神器,又是程家子嗣的凤樨,现在在龙阕州不要太抢手。
早先大家都说凤樨不知道用了什么暗搓搓的手段,来着明王不罢手。
现在人家都说明王有识人之明,抢个媳妇在身边,还是大有来头,又有本事的。
不知道程家养在家的子嗣都无法拿回老祖宗的神器,凤樨这个流落在外的却是手到擒来。
玄灏君看了明王一眼,就道:“若为这个,我只要讨的宛烟欢心,以她对我的心思,还能跑的了吗?”
这话说得实在是太直白,众人竟是都无言以对。
穆宛烟看着玄灏君,气得脸都红了,但是往昔的伶牙俐齿,这会儿却是有苦难言,她的确是先动了心,所以他这般讲又有什么错,错的都是她而已。
宛烟脸色面色微白,又透着几分青色,忽然就想起不知道什么时候,凤樨曾经跟她说过的一句话,她说:“女儿家其实最不容易,若不能遇上对的那个,不管你做什么其实都是错的。”
那时她满心里都是欢喜,哪里听进去这些,现在想想当真是字字为真。 正在心灰意冷,再也不受那闲气之际,就听到玄灏君这时又开口说道:“我也以为自己对宛烟的喜欢没那么多,也许更多的是心动在我危急时刻,她心急如焚处处奔走救我的那一瞬。但是这也只是我自
以为而已,后来……后来因为婚事的不顺,我们之间常闹别扭,瞧她生气恼火委屈的时候,我才发现其实我比想象中更在乎。”
屋子里只有玄灏君的声音,凤樨知道两个人之间的事情,其实别人最好都不要过多的插手。
她能做的,就是帮宛烟看清楚玄灏君的心就好。
此时玄灏君这么一说,又瞧着他们的眼神缠在一起,就起身首先走了出去,留给他们自己解决吧。
既然都动了心,问题不在他们身上,那解决起来反而容易了。
这世上最伤人的就是,落花有意,流水无情。
容戎走出来,忽然叹口气说道:“我觉得那只狐狸其实也不错,瞧着他那一脸的青色,一定是好些时候没睡好了。” “是啊,我最怕宛烟一腔痴情错付,如今瞧着也是有些收成的。”凤樨笑意浅浅,对上容戎的目光,“造成这个局面,其实大家都有责任,若是能把事情摊开来说,哪里还有给小人行事的机会。只是这些
所谓世家女都是爱惜脸面,好些时候反而不好意思直言。”
没想到大大咧咧的宛烟,在这种事情上,居然也会犯这样的错误,这才是凤樨没有想到的。
容戎看着凤樨,“其实也不尽然,大多的时候要顾及家族的颜面。”
凤樨也能理解,“所以哦,出生享用了比平常人更多的资源,那么就要付出更多去偿还。”
还真是这么个道理。
容羽看着凤樨,“联姻之下,此态常见。然,你并不用担心,我不会令你受委屈的。”
容戎愤慨,别人伤心的时候,你秀恩爱真的合适么?
容戎去找容骥了,她这个堂兄实在是太可恶了。
容戎离开,凤樨就看着容羽笑,“你这个人可真是……” “是什么?”容羽拉着凤樨在院子里的木凳上坐下,“人啊,其实大多时候都是不知足的,疼一疼就知道怎么做了。玄灏君那只狐狸,其实未必不知道家里人的德行,但是不开口过问,其实是有逃避心理
而已。”
不过是发现穆宛烟不是好糊弄的,又是个不肯吃气的,这才发现他两头躲的计策失败了,不得不做出选择而已。
不过也算他有良心,知道自己选择喜欢的那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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